“怎么不认识?”珍珠街上的看门女人回答,“我的小妞子害的喉头炎,便是他给治好的。”
“他也救过我的命,太太……这位弗莱齐埃先生是怎么样的人呢?”
“这个人哪,好太太,就是到月底人家不容易问他讨到信钱的[100]。”
聪明的西卜女人一听这句就明白了,她说:“不过穷人也可能是规规矩矩的。”
“对呀,”弗莱齐埃的看门女人回答,“咱们没有金没有银,连铜子也没有,可是咱们就没拿过人家一个小钱。”
西卜女人听到了自己的那套话。
“那么他是可以信托的了,是不是?”
“喔!天!弗莱齐埃先生要真肯帮忙的话,我听弗洛丽蒙太太说过,他是了不起的。”
“她靠他发了财,干么不肯嫁给他呢?”西卜太太急不及待的问,“一个开小针线铺的女人,姘着一个老头儿,做律师太太还不算高升了吗?……”
“你问我干么?”看门女人把西卜女人拉到走道里,“太太,你不是要上去看他吗?……好吧,你进了他的办公室就明白了。”
四五 不大体面的屋子
楼梯是靠几扇临着小天井的拉窗取光的,你一走上去,就能知道除了房东和弗莱齐埃之外,别的房客都是干手工业的。溅满污泥的踏级有每个行业的标记,例如碎铜片,碎纽扣,零头零尾的花边和草绠等等。高头几层的学徒,在墙上涂些猥亵的漫画。看门女人的最后一句话,自然引起了西卜太太的好奇心,她决意先去请教一下波冷医生的朋友,且看印象如何,再决定是否把事情交给他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