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儿这一天的快乐,是因为投机完全成功的缘故。台·格拉桑把箍桶匠在十五万法郎荷兰证券上所欠的利息,以及买进十万公债时代垫的尾数除去之后,把一季的利息三万法郎托驿车带给了他,同时又报告他公债上涨的消息。行市已到八十九法郎,那些最有名的资本家,还出九十二法郎的价钱买进正月底的期货。葛朗台两个月中间的投资赚了百分之十二,他业已收支两讫,今后每半年可以坐收五万法郎,既不用付捐税,也没有什么修理费。外省人素来不相信公债的投资,他却终于弄明白了,预算不出五年,不用费多少心,他的本利可以滚到六百万,再加上田产的价值,他的财产势必达到惊人的数字。给拿侬的六法郎,也许是她不自觉的帮了他一次大忙而得到的酬劳。
“噢!噢!葛朗台老头上哪儿去呀,一清早就象救火似的这么奔?”街上做买卖的一边开铺门一边想。
后来,他们看见他从码头上回来,后面跟着驿站上的一个脚伕,独轮车上的袋都是满满的。有的人便说:“水总是往河里流的,老头儿去拿钱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