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梳好头发之后,走至架子边拿起我的衣服,在身上比了比,复又放下,想是知道自己也不可能穿得上,于是又走回了菱花镜边,却是从身上拿出一个扁形盒子,打开了那盒子,从里面取出一根极长的银针,对准自己耳后的迎香穴,扎了下去,我惊奇地发现,他脸上的皮肤下竟象有东西上下拱起一般,在他脸上来回伏动,不一会儿,他的面容竟缩小了许多,再从怀里拿出了张人皮面具,蒙于脸上,那眉眼,竟与我的一模一样。
看来,这个计划,他已然筹谋良久了,这样制作精良的面具,也不知花了他多少的心思,就如广场布局精密的钟鼓齐鸣震断铁线之局,以他南越旧人的身份,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才能布局出来?
我眼睁睁地瞧着他不断从盒子里拿出银针,刺在了腿上,手臂之上,竟使他的腿与手臂都缩短了不少,他原就身形瘦削,待到穿上我的衣服,不过片刻功夫,一个活生生的我便站在了屋子中央。
他站于全身镜前,打量着自己,将手指抚上自己的脖颈,半褪了衣衫,露出一边肩头来,却有些痴了,手指缓缓滑过自己的肩头,不知道想些什么,眼里又露出了那种蓝色,我有些明白,他怕是情绪变换之时,便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