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禁对她充满了同情。如果不是三年前她立下的誓言束缚了她,她早该回家探家了。三年啊!她一定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更加思念她的父母和亲友。
我打开画夹,说:“别动!‘摩尔人’,我给你们画张像!”我的本意是,要给她画一张肖像。因为此时此刻的她,那么美丽那么楚楚动人,但我没有勇气坦白说出。“摩尔人”显然错误地认为我的话是对他的当众揶揄,他顶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个。所以,当副指导员下意识地将头从他肩上移开时,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冷冷地盯着我,说:“别动!叫他画,别扫他的兴!”话语中隐含着挑衅。副指导员又顺从地将头靠在了他肩上,微微一笑,也注视着我。
我再没说什么,认真地画了起来。我看她一眼,画一笔,暗想,我一定要画得十分像。我从来没有画得那么好过,真的!最后一笔,我存心一顿,把笔尖折了。
“没画好!”我把画夹递给了副指导员。
大家都围拢过来欣赏,赞叹:
“像!像极了!”
“嘿!没看出来你还有招不露!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张?”
“咦,你就画了我自己呀!”副指导员看了“摩尔人”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