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鸯听到“先帝暴死”四个字后,稍稍偏头看了陆瓒一眼。
陆瓒以为他是赞同自己说的话,朝他微笑:“温刺史也觉得在下说的有道理?”
“自然。”温鸯也笑,“当年裴太后背靠世家,朝中又有赫连遂等人掣肘他行事,政权一直未能落到他手上。而他求贤纳谏,在赫连遂同裴太后斗得你死我活之时引入新贵,又重新启用宇文馥,这才逼得裴太后还政于他。只是…”
后面的事情陆瓒自然也知道——只是执政后鸩杀官员,连同地方也不放过,单任城水患活埋十七位官员那件事就引起不小的恐慌,以致于暴君之名盛传。
正在思索之时,听韩楚璧又叫嚷着饿。
“珍珍一直在等你。”陆瓒道,“回家再吃。”
然而韩楚璧却不愿意了,扭扭捏捏地将自己埋进枕头里。
“我不想回去…”他闷声道,“万一珍珍见了我这样,不想要我了怎么办?”
“怎么会?”陆瓒失笑,“外祖母让她走,她说等不到你便不走。你觉得她会丢下你不管?”
韩楚璧从枕头里探出一张黝黑的脸,不满地道:“说起你家老夫人我就来气——别人家夫妻的事儿她非要横插一杠子,什么人啊这是!要回家你回,我是不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