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会儿多大年纪?”南锦衣回忆着自己听到的故事:“他们说你考试考了二十年,就算从十六岁算起,你年纪也不小了。”
“传言不可尽信,我只考了两次,用了六年。我不是那种不自量力,自求羞辱的人,我有自己的尊严和脸面。”老人踱着步子:“我到他们家的时候二十七岁,他们家那个女儿二十岁,比我也年轻不到哪儿去。纸扎匠是个好人,我呢,对于娶媳妇儿这件事原本就没什么要求。他希望我给他做女婿,我就点头答应了。”
“后来呢?”南锦衣问,觉得欢喜烛的关键已经出现了。
“我以为我们是平等的,我长得丑,她长得也不漂亮。我二十七岁,她二十岁,年纪也算相当。我识文断字,她呢,擅长家事,我认为我们能成为一对儿还不错的夫妻。可她瞧不上我,认为是我从中作梗,刻意讨好她的父亲,逼着让她嫁给我。新婚之夜,她趁着她父亲酒醉,对我是百般羞辱。我是读书人,自然不会与这等妇人一般见识。她闹了一阵儿就安静了下来。我以为万事大吉,就裹上被子睡了。是的,她不待见我,我也没打算碰她。二十几年我都熬过来了,也不差再多几年,可她放火,她想要烧死我。”
“竟有这样的事情?”南锦衣咋舌:“那你又是如何死里逃生的?”
“我是被火烧醒的,醒来后,我下意识地跑向房门,可房门被人锁住了。窗户倒是没上锁,可窗户那边全是火。我听见他们父女在说话,我向他们求救,他们却理都不理我。”老人的身体开始颤抖,“我我无处可去,大火一点点的吞噬着我,就在我以为我会必死无疑时,我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那个缸。那个缸是他们家的宝贝,扎纸匠交代过我,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。生死关头,我顾不了那么多,打开缸盖儿钻了进去。钻进去才发现,那里头的味道特别香,我闻了一下就睡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