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“遗产”“遗赠”这类字眼,总是和“死亡”“葬礼”这些字眼同时出现的。我只听说过的叔叔——我的唯一的亲人——现在已经去世了。自从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叔叔之后,我内心一直抱有希望,希望哪一天能见到他,可现在,我却永远也见不到他了。而且,这笔钱只是给了我,不是给我和一个欢欢喜喜的家庭,而是给了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。毫无疑问,这是一个巨大的恩惠,而且,能独立生活也是件值得称道的事——是的,这点我已体会到了——这样一想,我的心里高兴起来了。
“你总算展开眉头了,”里弗斯先生说,“我还以为美杜莎 [1] 看了你一眼,你正在变成石头呢。也许你现在要问问你有多少财产了吧?”
“我有多少财产?”
“哦,一个小数目!实在不值一提——两万英镑,我想他们是这么说的。可是那有什么呢?”
“两万英镑?”
又是一大意外,我原来估计最多是四五千英镑。这个消息确实使我一时连气都透不过来了。我以前从没听到圣约翰先生大笑过,这时他却大笑起来。